是誰說過的話呢？狡猾之人碰上一般人盡管處處佔便宜，碰上真正簡單之人卻要硬生生被堵死。
45想要那個吻簡單一些，卻因為片刻的躊躇讓動作之間夾雜了若有似無的不踏實，她可一點心虛也沒有，她肯定，不是自欺欺人，她是不會心虛的。唇瓣只是輕輕地碰在一起，不太施力，柔軟的觸感因而放大數倍，她起了一背的雞皮疙瘩，雙唇相抵的摩擦著，幾乎讓她覺得唇比手指末端還要敏感。
兩人都不張口，卻也不刻意緊閉，沒有伸舌舔舐，吻僅僅是印著，一下，以毫米為單位的位移之後，又一下。
416把手搭上她的手背，她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手已經捧住對方的臉，指腹摩娑頰邊；416隔著手套輕握她的手，她悄悄睜眼，看對方仍然輕闔雙目，妝容差不多在剛才被自己毀了，額上的汗水還在。她抬起另一隻手為對方抹汗，唇便自然地分開了，416倏地睜開眼睛，睫毛幾乎掃到她的臉。
那雙綠色眼睛幾乎是在發光，天花板上的燈泡外有一層霧面燈罩，光線柔和，所以她可以看見那漾著螢光、螢綠色的眼睛，是呢，這人果然是個人形，人類的眼珠顏色不會是這樣剛剛好的綠色，那眼睛，再深一分就俗氣，淺一分就太過虛無縹緲。人類拿寶石來形容眼睛，由血肉構成的眼珠當然不會是真的寶石，但她們是人形，被製造出來的人形，對方的眼睛會不會剛好就是兩顆寶石呢？
她的眼睛是黃色，影子在對方的瞳孔裡重疊，顏色彷彿在裡頭暈開、染在一起。
她的手按在對方額上沒有放下，416盯著她瞧，那眼神太赤裸，赤裸得打動人心，想要質問她又因為理解而放棄質問──416面對自己時常會有的眼神，因此她懷疑對方是不是清醒了。
她正想扯出試探的笑容，卻像是特地要與她的疑心唱反調，416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跨到她身上，私處壓著她的大腿，滑膩的觸感隔著絲襪仍然強烈過頭，416雙手環過她脖子，抱住她，扭頭去咬她耳朵，不是咬實的，這才令她皺眉。
45見對方這樣，不再多講也不願多想什麼，乾脆地彎下身去，把416壓在床上，一腿卡在對方雙腿之間，她幾乎是把全身的重量都壓上去，艱難無比的才在兩具貼合的身體之間塞入一條手臂，摸到熟悉的那個地方，現在氾濫成災，手指蹭了兩圈就再次狠戳進去，416一聲都還來不及叫出來，她就插到了最深處。她繃緊肌肉，用穩定的速度抽插著，每進每出都感受到肉壁的擠壓，讓人分不清是想要趕她出去還是想要留她下來，裡頭濕潤又溫暖，十分舒服，手指每次動作都帶出黏稠體液，弄濕了大腿內側，也滴在裙內。因為把身體重壓在對方身上的緣故，兩人都呼吸困難，她的喉嚨卡在對方肩膀，受到壓迫，痛感甚至逼出一些生理性淚水，它們在眼眶裡轉了一圈又一圈，始終沒有滾出去；416緊抓她衣物，撇過頭去發出咿咿呀呀的呻吟，仍舊把後頸大塊大塊的暴露給她，為了回報這番好意，她掙扎著也要伸長著脖子過來吮幾下。
吮吸的同時，416仰起頭來嗚咽一聲，手臂收上來抱緊她的脖子，她幾乎要被掐得窒息，她將手指埋入深處後停下動作，等待對方高潮過去，手指被軟肉絞緊，裡頭更多溫暖的體液因而擠了出來，有些順著股間留下，有些淌過她的手掌手背，弄得她手腕濕漉漉一片。
身軀交疊，她感受到對方一點一點的放鬆下來，房裡一下只剩兩人的喘息聲，45忖度著，感覺可以了，便微微撐起上半身，416卻彷彿因她的動作一驚，迅速將腿夾上來纏著她的腰。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45抿著嘴看身下人，驚訝只在她臉上停留兩三秒，或許不是她為人厚道，而是因為不需多做什麼促狹表情，光看416臉上的顏色變化就讓她樂歪了。416只愣一秒，立即漲紅了臉和耳朵，甚至連脖頸和肩頭都泛著一層淡淡的粉。
然而，到了這個地步，卻也沒有把雙腳鬆開。
45歪歪頭，416先是轉動眼珠避開她的視線，然後機械地把頭撇到一邊去。
「我沒有要走啊。」她盡量不帶惡意地笑說，然而表情控制得再好也沒有意義，416就是不看她這一邊。
「……喔。」
「…416…？」
靜默的幾秒後416有了動作，她努力伸著手要去抓散亂在旁的薄被，然而薄被所在的位置對她手臂彎曲的角度不甚友善，撈了幾次都差幾公分沒能碰到。45索性舉手之勞的幫她把被子抓過來，「…謝謝……」她死板地道了謝，幾乎讓45忍不住笑，隨後用被子蓋住了臉──45這才無聲的笑出來。
看416貌似安置好自己就一動也不動了，剛才在困難的姿勢之下動作，45感覺手筋幾乎要斷掉，但是416正用腿纏著自己。
沒人能抵抗這種的吧，她想，覺得一路從尾椎蘇到頸後。
她繼續撐起上半身，將埋在對方身體裡的那隻手退出至入口處，撥弄起來，揉了又壓。另一手準備揭開對方胸口布料，她想了想，一吋一吋將衣料往下推，不讓它們一下子就掙脫束縛。她看著對方光潔的皮膚一吋吋嶄露在眼前，把臉湊過去輕咬，動作很慢很慢，像初戀的小女孩看情書，又開心、又不捨，看這一行、遮下一行，每一句都要再三反芻，生怕世界上這一封唯一的情書就要讀完、就要結束。她相信美好事物是不該太快消受盡的，所以她才小口小口的啜酒。
待她拉下對方胸前禮服，便開始對著解放了的胸部恣意而為，又揉又捏，幾次咬上去，留下齒痕。順道解開那暗色腰帶，腰帶一放，裙子本身也鬆開一些，她照著順序撥開交疊布料，直到最後一層，看來拉鍊是在背後吧。她撐起身體，重量大半都放在一隻手臂上，一邊低頭去吻對方乳尖，一邊轉動手指蹭著內壁旋進去，沒感受到什麼阻力，裡面軟軟的輕顫著像是允許她做任何想做的事。
她又動手抽插起來，換了個姿勢，手腕負擔輕多了，卻還是痠，但是416叫出了聲來──敢情是以為悶頭在被中外面就聽不到了嗎？她不想管那麼多，一面專心聽對方悶悶呻吟，一面自顧自地繼續做，直到撐著身體的手臂發麻，幹活的手腕近乎抽筋才停下來。
她緩緩抽手，拔出來的時候，整隻手都在抖，透明的體液跟著流出，連在手指上牽了好幾條絲；416早就把腿放下，軟軟地癱在床上，她喘了一大口氣，以為結束了，就把臉上薄被掀開。
45沒看見對方第一個訝異表情，她正摸到吊襪帶處，把它們解開了，兩手勾著內褲脫下來，內褲整件都濕了，不知穿著還有什麼意義，樣式倒是很好看，想到這裡，她有些依依不捨的瞥了那條內褲一眼，才把它丟到一邊。
「妳還想吐嗎？」
「……呃？沒有…」
「那好…轉過去好嗎？」她說，用手比了比。
416瞇起眼睛，似是考慮了幾秒，旋即撐床翻身。她則莫名有些愕然，卻不得不趕快做出反應，便再次俯身下去，仿真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──她終究是醒了──如此念頭在腦海裡亂竄，揮之不去。她的嘴唇觸在對方肩頭，卻無法像以往那般，一下就毫無窒礙地張口咬下去，這樣苦悶的感覺竟令她犬齒發癢。
只有足夠強大之人展現出來饒有餘裕的樣子不是偽裝，有心之物難免驚恐哀傷，未來的時時刻刻都值得害怕，因為沒人知道還能發生什麼。一個人足夠強大就不需要去保護或隱藏她自己或她所想要的，只因自覺不論發生什麼，皆可應付；416也不保護隱藏，生得那麼漂亮，一般而言是捨不得受傷的吧？但416從來不保護隱藏，她不認為那樣的叫做強大，那人只是笨到可以，才天不怕地不怕。
隊友太笨的恐怖想來人人都明白，卻很少人能理解對手太笨的恐怖。可悲的416，就連翻個身也拙劣不堪，什麼都藏不住，遊戲就是要慢慢享受，416太笨了，她得一再相讓，才勉強能進行下去。
一讓再讓的自己其實沒有資格說對方可悲的吧。
45拉下禮服拉鍊任其落在床鋪上，閉上眼睛，牙齒虛咬對方肩頭，身體貼在對方背部，雙手往下摸，圈住腹部……好可愛喔，肚子軟軟的，她不由自主地做此感想，做為人形，身體不會因為運動就長出肌肉來，哪處都是和出廠之時同樣柔軟。泛著汗水的肌膚仍然細緻順手，可摸到下腹處只感到一片黏膩，那兒沾濕了大半，她用手指輕夾扯動底下毛髮──當然不是用那隻快要抽筋的手──她將濕黏的毛髮捲上指頭，玩弄一會兒，隨後併起三指塞入體腔，已經進去很多次所以潤滑一點也不成問題，416發出有點埋怨意味的哼聲，她用喉嚨笑著，繼續抽送。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前後撫摸，有時伸去托住懸在那晃啊晃的雙乳，只一個手掌根本握它不住，因為特別柔軟，擠壓之間看起來竟像手指陷沒於白色肉團之中。
當然她也沒怠慢了另一邊。
她知道那該是很舒服的，但416不會說，她不介意，不說是合理的，說出來就不對了，就像她也不會問，問出來就不叫發洩了。閉眼助長了觸覺和聽覺，睜眼又可以欣賞對方緋紅的耳根，她動作不慢，節奏還算穩定地插入，相比於之前，力道不輕不重，手其實是痠的，但她仍想做下去，聽著416哈啊哈啊的粗喘，還有憋不住只好任之洩出的彆扭呻吟，就覺特別痛快。體液滴在腿間滴在床上，她把對方推上高潮，休息片刻，416弓著腰發抖都還沒停下，她就續做，抽送沒有多久，手指再次感受到內壁抽蓄，最後這一次416攢緊了被單，呻吟微弱宛如將死之人，一結束便軟著腿要癱下去，45反射地拉住她，卻發現自己雙手無力，就跟著一起倒了下去。
她把身體從對方身上挪開，一隻手臂被壓在對方身下，為了公平，她也伸出一腿跨在對方身上，416沒有理她，只顧著平復呼吸。
她摸了摸對方裸露的膀臂，那人也似毫無所覺，沒推開她。45閉了閉眼，轉念一想，又覺不好，不論是416還是自己，要是明早起來發現竟和對方摟抱在一起睡了一整夜，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。於是她收手爬起，覺得腰痠手沉，暗暗苦笑，晃晃416肩膀，問：「去洗澡嗎？」
「……哦。」416恍然應道。
她坐到床沿，站起來，回頭看床上那人動作有如垂死掙扎一般。
「…站不起來？」
「…………嗯……」
她彎腰讓對方抱她脖子，自己也出力撐住，416唯恐掉下去一般夾著她的腰，45暗想這人有力氣夾自己怎麼就沒力氣走了呢？撇了撇嘴，還是忍住沒有出聲調侃，她抱著對方的兩手臂都在抖，簡直見鬼了，探頭看看客廳沒人，就往浴室去，半路上那大概是還未流乾淨的體液沿路沾到她的襯衫下擺，眼看就要滴下來，趕緊衝進了浴室，回頭檢查，好險沒滴在路上。416一臉虛無，大概是羞恥到燒斷了保險絲。
然而她也沒好到哪裡去，把人放下在浴缸邊上，舉起發抖的兩手，它們幾乎要沒有知覺了。
她背著416脫衣服，將髒衣全扔在地上，待她脫了個乾淨，轉過身，看見對方解開了頭髮卻還在跟腿上的絲襪纏鬥，她累得沒力氣吭聲，就直接蹲下去幫忙，拉扯幾下，發覺這玩意大約只有清醒人才能完好無缺地脫下。
「我用剪的喔。」
「…好。」
她在洗手台上找到修容用的小剪刀，刷刷刷地剪了，把絲襪屍體扔到她的衣物堆上，伸手探到缸裡的水尚有餘溫，就打開水龍頭再添些熱水，要對方先泡進去。這時又看到剛才被她擱在一邊的酒，玻璃杯裡的金閣寺已經融掉，她握握杯身，發覺酒水變溫，便對著馬桶潑掉了。
兩人都泡進去之後，45研究起浴室櫃裡的東西，那櫃子就位在牆上伸手可及之處，裡面有入浴劑，不同香味的許多罐排列在一起，她隨便拿一罐，上面的說明文字小得如同螞蟻，她懶得看就直接打開了全倒進水中，背著她坐在浴缸裡的416突然伸手過來拿走罐子，研究起來。她還在那櫃子裡頭找到刮鬍刀，就拆開來，把416的頭髮撥到前面去，沒有除毛泡沫，所以她按著對方後腦，把臉湊過去以便安置刀片，貼著皮膚小心地刮。
「…做什麼？」
「它們刺到我了。」儘管沒有，她這麼說。416也不再答腔，抱膝坐著，繼續讀那罐子標籤上的字。
幾分鐘過去，她放下刀片，入浴劑製造了大片大片的泡泡，浴缸很高檔，儼然是一副紙醉金迷的景象了，她看著416的背想，伸手拂了拂，把泡沫抹到上面，這人從後面看起來還真瘦。
她咬了咬牙，腦中閃過再戰一回的念頭，隨即覺得十分不智，再說浴缸裡滿是泡泡，弄進去會痛的吧，她可不想在浴缸裡打架。
「我可以抽菸嗎？」她收回手，開口問。
「不可以。」
「噢…」
「戒掉好嗎？」
「戒不掉。」
「……好啦，妳抽。」
儘管改變心意允許了自己，語氣卻不知道在不悅什麼，45不禁失笑，她伸長手從地上外套口袋裡拿菸，菸連著紙盒一起被擠彎了，她不介意，用手掰了掰然後點上。
她們沒有說話，她抽完一支，又點一支，416倒下來靠在她的肩窩，在第二支菸燃盡之前，就靠在那裡睡死了。45心裡暗叫麻煩，也只能認命，把那傢伙洗乾淨之後擦乾穿衣，抬回房間吹乾髮尾，她覺得自己簡直像是在照顧大型寵物，照料完也累得四肢無力，彷彿一沾床就能睡。最後把那顆腦袋在枕頭上放好，又蓋上被子，她吁一口氣，想著還是來收拾一下好了，雖然全部扔給房務也沒什麼，入住高級飯店的客人有一半以上也是來幹這檔事的吧，然而所剩無幾的良心正提醒著她，出於道德她應該去清理一下。
她這麼想著，卻一下感覺不對勁。
……奇怪這房間怎麼會這麼整齊乾淨？
環顧四周，這的確是416的房間啊，卻不見槍盒和禮服殘骸。
她一個箭步衝出去，一眼就看見9僵在自己的房間門前，她繃著身體走過去，聽見動靜的9回過頭來看她。
「…45姊……妳們……」
「9，妳聽我說──」
「──我的床！！！」9抱著腦袋大叫，呆愣幾秒，突然又笑起來。
完了完了，45想，這人是她妹妹，怒極反笑的模樣跟自己真有幾分神似，她好像突然能明白為什麼那些人都那麼怕自己了。
「怎麼回事？」9說，走了進去，左看看右看看，動了動手，卻又不敢去碰任何東西「為什麼是在我這裡啊？！」
「嗯，她好像喝醉了，就走錯房間。」
「可是妳沒醉啊！沒醉的吧？！」
「…沒醉。」
「那妳是怎麼搞的啊！」
「大概…嘛……大概一下子慾火焚身，抱歉。」
「哈？哈？！妳沒有自制力嗎？妳這樣跟說著我再吃一口就好的G11有什麼兩樣？」
她面無表情的解釋，9卻越笑越大聲。
「我的天啊，簡直是甜蜜殘骸，我的天啊……」她叨唸著，45閉上了嘴，想等對方冷靜一些再嘗試安撫，然而這時電話響了。
「我去接。」不等她說話，9氣勢洶洶的疾走出去。
她趁隙用被子去把床鋪上那滿是不明液體的地方蓋起來，看到地上HK416的槍盒，便提起來放在床尾打開，檢查一遍，驚覺竟少了兩個彈匣。
「找妳的。」這時9把電話塞了過來，又氣鼓鼓地轉身離去。
「…喂？」她蓋上槍盒，把話筒靠到耳朵上。
「妳妹怎麼了？聽起來像吃炸藥。」
「有事就快說，M16。」她閉了閉眼睛，心想怎麼就剛好是此時最不想講話的對象呢。
「…管好妳的隊員啦！」
「什麼意思？」
「她帶槍掃射宴會大廳，還好沒鬧出人命。」
「……哇噢……是因為妳挑釁她嗎？」
「這次可沒有喔，妳不要含血噴人，我還斷了一隻腿！」
「哦──」她好不容易憋住笑「怎麼斷的？」
「妳想笑就笑出來啊！她把水晶燈打下來。」
「…妳真的老了啊，這都躲不過。」
「哼！那是因為底下還有人類…妳最好客氣點，感謝我打電話給妳。」
「我為什麼要？」
「因為等我掛斷電話，格里芬的人就要衝進妳們住的飯店了。」
「……」
「看在老情誼的份上給妳提醒一聲，那麼我要掛囉。」
「等一等，有個問題想問妳。」
「妳說。」
「妳抽菸嗎？」
「…妳問這做什麼？是在拖時間嗎？」
「不是，我想知道。」
「……戒了，M4不喜歡我抽。」
「嗯，我謝謝妳，M16。」
她掛斷電話，走回客廳，跟9大眼瞪小眼，幾秒之後，窗外警鈴大作。9用一臉現在又怎麼了的表情看著她，她聳聳肩，說：「格里芬的幹部們想找我們去喝茶。」
「天啊！我的假期！」9咒罵一聲，45當然不想跟格里芬的幹部們喝茶，她只願意付賠償金──而且那要從416的薪水裡扣。
「…妳有計畫嗎？還是我們只得去喝茶了？」
「等等。」她強迫自己動起腦袋，走進416的房間，打開燈，發現G11竟扒著416睡得香甜，到底是什麼時候跑上床的？！她走過去，帶著一絲幾乎察覺不出的怒意將她們拉開──途中手軟得令她驚訝莫名，她搖醒G11，又去試圖扛起416，兩隻手卻抖得不像個戰術人形，回頭一看，9一臉憐憫的看著自己，走過來輕輕鬆鬆背起惹了事卻呼呼大睡的那傢伙，問：「接下來呢？」
「妳們從浴室的通風口跑，我去喝杯茶。」
「噢，姊！」9一下子就露出天啊我不要妳走的可憐神情。
「開玩笑的，妳們兩個那邊逃，我跟G11一起，一個鐘頭後停機坪見。」
「好。」對方點頭，轉身就走。
她身邊的G11依然一臉睡眼惺忪，扯著她的袖子問：「……發生什麼了？我們要做什麼？」
她將那把G11突擊步槍塞到她的懷中，勾了勾嘴角說：「乖，我們要來幫妳的大抱枕收拾爛攤子。」
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老狐狸被禮服嚇到失智沒發現那是9的房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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