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篇是委託文,謝謝無道的委託。
三人日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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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穗被生理時鐘喚醒時,左右邊深而平穩的呼吸聲告訴她另外兩人仍在熟睡當中。她盯著天花板在腦中梳理今日行程,沒什麼要緊的事,比賽剛結束,妹妹與後輩回國也才第二天,昨晚她們過了晚飯時間才到家,三人只有草草吃過一頓宵夜。
睽違兩個月,一起挑選的特大號橙色布團終於再次被拿出來使用。一個人的時候,她都把行軍床架在電腦桌邊,晚上結束工作後直接睡下。
布團之中是大片交疊的肌膚顏色,這也是久違的光景了。
真穗小心掙開那兩人的手腳,爬出來,美穗嘟噥一聲,腦袋往她空出的位置鑽,沒鑽到人,就滾了兩圈把自己塞進艾莉卡的臂彎裡。一道清晨的陽光橫在兩人臉上,真穗隨便披上一件衣服,走去替她們將窗簾拉實。
她很快淋了浴,順便清理了浴室,洗漱好,把漱口杯底下的水抹乾放回架上,美穗和艾莉卡的盥洗用具昨晚就重新拿出來了,真穗一邊準備早餐,一邊在家中走來走去,拾起昨夜亂扔的衣物、餐桌上的便利食物包裝,又把那兩人的用品從壁櫥和收納箱中取出、放回正確的位置上,浴巾、浴袍、馬克杯、拖鞋等等,它們終於等回了主人。
房子不大,廚房更小,又是開放式的,她站在爐子前都能看到布團中兩人熟睡的臉。
香腸剛下鍋的時候,美穗醒了。
「…姊姊?」
「早安。」
妹妹搖搖晃晃坐起來,伸長脖子看她,真穗給出一個微笑,把冷凍漢堡肉上的烘焙紙撕開「還要一會兒才能吃。」她說。
美穗於是又搖搖晃晃倒回去,布團裡傳來艾莉卡被壓到的嚎聲。
真穗沒再留意寢邊傳來那些窸窸窣窣的聲響,手握鍋鏟,看了眼窗外忖度著待會是否要洗衣服,年少的兩人拖著塞滿一整個行李箱的待洗衣物回來,得分批處理,兩週之後的練習就要用上。早餐備好之後,她並不裝盤,而是罩上鍋蓋保溫,擦擦手就往布團那邊走去。
那兩人不再睡、也沒有蓋著被子了。艾莉卡壓在美穗身上,肩胛和膀子聳起,兩臂用力,擠出明顯的肌肉線條,裸背上搭著幾絲銀亮的頭髮,其餘都落下去了,垂在美穗頰邊。
那塊白晃晃的背上有幾個顯眼痕跡,是她昨天留下的,現在艾莉卡正對著美穗的脖子做一樣的事情。
細細吸吮的聲響有些曖昧。
她靠過去,幾乎沒出聲,撥開艾莉卡的側髮,藍眼珠帶著少見的迷糊,瞥過來,真穗勾勾嘴角,眼珠的主人瞬間紅遍了臉。
不過艾莉卡沒有停下,她的妹妹仰頭閉眼,往空氣裡吐送無聲的呻吟,一手扒著艾莉卡的腰,理當沒能看見她過來的,另一隻手卻準確無比地朝她伸來,浴袍帶子繫得很鬆,被美穗輕易拉開,整件落到艾莉卡身上。
妹妹發出撒嬌的聲音。
真穗明白知所節制的話,反正早餐是不會冷掉的。
然而結果是:早餐冷掉了。
真穗面無表情地盯著鍋子看,沒想到一個小時就能冷得如此徹底,萌生了從此把這口鍋打入冷宮的念頭。食物姑且是用微波爐復活到適口溫度了,美穗正把它們平分進三個盤子,艾莉卡站在咖啡機前煮咖啡──不,應該說盯著正在煮咖啡的咖啡機瞧,等待咖啡自己煮好。
餐桌上沒有別的工作了,她走進浴室查看,那兩人剛剛進來洗漱過,果不其然兩個漱口杯底下都積了整圈的水,真穗默默將水抹掉,出來,打開地上其中一只行李箱,開始將髒衣取出,艾莉卡看見,跑過來幫忙。
「飯裝好了哦。」不一會兒,美穗說。
「等一等。」「你先吃吧。」蹲在地上的兩人頭也不回說道。
美穗嘗了幾口,兩條腿在餐桌底下晃呀晃的,覺得沒什麼意思,一手盤子一手叉子蹲到另外兩人身邊去餵她們,艾莉卡板著一張臉,最後還是乖乖張嘴。
將髒衣分好了類,真穗接著打開另一卡箱子,一件被緩衝材包裹的大體積物品映入眼簾,艾莉卡搶在她之前把它取出、拆開,是Fissler的鍋子,銀亮銀亮的,後輩有些靦腆地解釋道是禮物、總是讓隊長做飯辛苦了云云,話出了口又立刻補充道:送的鍋子絕對不是要隊長做更多飯的意思!
「就算艾莉卡這麼說,」她收下禮物「你跟美穗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把食材弄熟呢?」
艾莉卡被她調侃得一臉窘迫,同時,一見到鍋子就放下早餐咚咚咚跑走的美穗又咚咚咚地跑了回來,把一頂棒球帽套上她姊姊的腦袋。
「…我的禮物,姊姊能喜歡就好了。」
真穗取下一看,是黑色底、紋著被布蘭登堡門壓在底下的BOKO、明顯是柏林限定的帽子。她低聲道了謝,說很喜歡,將帽子戴回去。艾莉卡原來欲言又止,看著三人身上可愛到毛骨悚然的BOKO家居服,便完全放棄了。
她們一邊收拾閒聊,一頓早餐硬生生吃到進逼中午時分,餐後年少的兩人再一次刷牙洗臉,再一次留下兩圈水漬,毫無鐵之紀律,鋼的意志也被拋到九霄雲外。又有什麼關係呢?訓練加上比賽如此累人,又舟車勞頓才回到家裡來的,她再一次擦掉積水,動作裡甚至帶著愛意,連她自己都沒發現,真穗只想著知所節制的話,反正自己是不會耽溺在裡面的。
她們說要幫她處理明天準備發給學生的材料,就佔據了電腦桌前僅有的空間,美穗擺了一罐餅乾,她也搆不到,不過她們偶爾會想起來不能餓死一家之主,便輪流遞送吃到一半的殘骸過來沙發這邊。早些之前艾莉卡將窗簾完全拉開了,自然光讓室內變得更加舒適,沙發上的真穗聽著她們爭執教材內容,心不在焉,想著自己實在懶得起來洗衣服。
陽光暖暖的,西住流的掌門人躺在陷阱之中,輕易陷入沉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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