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4月6日 星期四

【艦これ】【瑞鶴赤城】她就是笑起來最寂寞

噗浪上的點文。
短。這次不是南雲的暴君,是南雲的公主。
為了劇情需要,這篇文使用艦娘是由普通少女中選出適任者來擔任的世界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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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相親的對象是父親合夥人家的公子,乾淨內斂的男人,她不討厭,想是婚事就要這麼定了吧,她向來對父親的意向心領神會。然而送走客人之後,她回到客廳,父親神情嚴肅,母親則掩著臉哭泣。
  幾天後先代的艦裝送到了家裡來,軍官把一個木箱子推到自己眼前打開,裡面是一把從中斷開的和弓,和弓比想像得要重,除此之外平凡無奇,她又看了看擺在旁邊的護胸和弓弽,把手收了回來。
  「我們會安排您跟一位現役的正規空母艦娘會面。」軍官說。
  母親起身離開,她點頭,跟父親一同送客,見不見面也無關緊要了,她想,她向來對父親的意向心領神會。
  「目前吳鎮守府的正規空母只剩下一位。」、「其實戰爭已經快要結束了。」她不知道這些消息的可信度有多高,但那仍然無關緊要,父親心意已決。
  或許她可以因為憐憫母親而表態拒絕,但母親並沒有來央求自己。

  原本安排好要來拜訪的現役空母遲了兩週才前來會面,她因此產生了不好的印象,也不管軍官解釋前線戰況如何如何。她靜悄悄地看對方,對方身上帶著一些傷,目光可及就有多處包紮,女性軍官的窄裙被她穿得彆扭,黃綠色的眼睛直直盯著自己,對著自己微笑,有一點張揚。她被看得不太開心,忽然發現此處正是先前相親時使用的房間,傭人把點心端上桌,對方就用手抓著吃了起來。
  她也動起叉子。雖然現役的艦娘就坐在對面,講解情況的卻是隨行的軍官。

  內容盡在意料之內的談話結束後,她乘車來到鎮守府,要做實際參觀。
  她們走在礫石遍佈的沿岸,男人們跟在後頭,瑞鶴不時將視線飄過來,她忽然被看得很不好意思,便低下頭來。一會兒之後瑞鶴把跟制服一套的高跟鞋脫了拎在手上,她問她腳底難道不會被碎石劃破嗎?
  「改造成為艦娘之後就不會了。」
  「……連身體也會變嗎?」
  「是啊,全部都變了。」瑞鶴笑笑,問:「害怕嗎?」
  她把那個笑容用惡劣的方式解讀了,也不悅於對方的提問,便無聲哼了哼鼻子,抬高下巴,瑞鶴脫了高跟鞋還是比她高,可能這也是令她不開心的原因之一。
  待她們一路來到船塢,瑞鶴問,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海上看看呢?卻是看著她的父親問的,軍官們有些窘迫,但父親只是對她點點頭。
  軍官們原想替她準備一艘小艇,但迅速換上艦裝的瑞鶴卻將她一把抱起,飛馳出去。
  「妳的力氣可真大。」
  「要是妳變成一條船也該有這麼大的力氣。話說,妳爸爸好像一點也沒有捨不得妳從軍啊。」在海風中瑞鶴提高了音量問她。
  「……我的高祖父就是赤城號的乘組員,戰死在中途島,或許這對父親來說是最榮耀不過的吧。」
  「…妳自己好像也沒什麼疑慮?」
  「為家族榮耀獻身又沒什麼不好的。」
  「是嗎,」瑞鶴頓了一下,停下來對她說:「那麼我告訴妳,不要來。」
  她眨眨眼。
  「不要來。」瑞鶴又說了一次。
  相貌端正,臉上額頭上有幾道細淡的疤痕,瑞鶴看著自己,深綠如重藻的奇異髮色,已經摻有幾絲慘烈的雪白,眼神清亮,像是有疑惑尚未解開,像是有痛苦難以釐清,卻堅定,不屈而執拗。
  「為什麼?」對方的氣息讓她不自覺慎重地發問。
  「戰爭不是榮耀的遊戲,他們急迫的想要新的『赤城』服役,是希望取得勝利時,能有一航戰的旗艦來捧著勝利給民眾看。但是,是我在獨自保護這片海域的,大小姐,不要用妳那種無聊清高的心態來跟我爭搶戰功。」瑞鶴說著,扯出一個笑容,還抬手掀了掀她的長髮。
  「沒想到妳是這種人。」她撥開對方的手,低聲說。
  「妳跟我們是不一樣的。為了這場戰爭我連自己的名字都捨棄了,戰死的每個人也都是,回家吧,『赤城さん』。」
  她說她沒有覺悟也沒有資格,而她攀著她的肩膀縮在她的庇護之中不說話。


  那之後的一整週,她病倒了,作著彷彿永無止盡的噩夢,甲板一吋吋被火舌吞沒,大火幾乎燒痛了她的眼睛,心臟彷彿被一下下捶打著,鈍鈍的痛。一雙執著晦暗的眼睛,她不禁疑惑,那樣濃濁,那樣激烈,像那樣的,篤信人為武士花如櫻,那樣的人,是誰?
  在疼痛中撥開厚厚雲層的那道通透清亮,每次都是瑞鶴喚過的唯一一聲「赤城さん」。
  明明就滿身破綻,卻頂著自以為是的笑容──她想。
  她幾乎看到了瑞鶴一個人寂寞地站在她的窗戶底下,丟著小石頭,要她幫她開門。她就急忙叫傭人去開,當然大門外一個人也沒有,傭人們一頭霧水,母親歇斯底里的哭訴「那些事情」已經讓自己的寶貝女兒精神受創。


  再見到瑞鶴已經是兩個月之後了,畢竟改造的過程就得耗上將近一個月時間。
  她看著病床上緊閉雙眼的瑞鶴,差幾公分就要傷到心臟了,不愧是幸運艦呢。話雖如此,這傷也夠對方受的了。她靜靜待著幾個鐘頭之後,瑞鶴睜開了眼睛,視線有些飄渺,隨後沉了下來。
  「…妳怎麼會在這裡?」
  她撇撇嘴,伸手去握對方的手,因為受傷的原故吧,沒有上一次溫暖。
  「…我的天……妳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?」瑞鶴說著,就要坐起身來,被她用力壓回去了。
  「不記得了,」她幽幽地說,一縷縷輕輕撫摸瑞鶴散在肩頭的髮絲「只記得妳真的是…非常不會演戲。」
  瑞鶴愣了一下,然後疲憊的嘆了一大口氣。
  「我看起來怎麼樣?有損先代的威嚴嗎?」她朝對方展示身上的紅衣。
  「不…很適合妳。」瑞鶴用力閉了閉眼睛,她生得極漂亮,長髮墨黑,甚至要比先代更黑,遣詞矜持,落落寡合,打從第一眼看到,就覺得彷彿是生來穿在這套衣服裡的。
  「她都怎麼樣叫妳?」
  「…就叫『瑞鶴』。」
  「她是怎麼樣的人?」她又問。
  「…她很嚴肅,我們不是很熟,在我著任不久之後她就戰死了。」
  這樣啊。她點著頭,而後歪頭作思考狀,突然之間就說:「吻我,瑞鶴さん。」
  「啊?!什麼?」對方嚇了一跳,對於她們僅有過一面之緣這件事還記得很清楚。
  「快吻我,」她不想解釋,等對方醒來已經耗去幾個小時了,直接欺身上去「快點,我連名字都捨棄了。」
  瑞鶴沒辦法,看著突然就變成等待接吻的表情靠上來的她,伸長脖子,輕輕啄了一下。
  有點粗糙的唇,非常溫柔的動作,她睜開眼睛。
  「…後悔了嗎?」瑞鶴乾巴巴地笑著。受傷很痛的喔,大海很危險的喔,比起活下來還是更有可能戰死的喔。穿過妳身上那套衣服的,更是死得毫無轉圜餘地。
  後悔嗎?她搖搖頭,靠到對方胸口上,說我可以靠在這裡吧,瑞鶴悶哼一聲,還是默許了。
  「叫我的名字,瑞鶴さん。」
  「…赤城さん?」
  「再一次。」
  「…赤城さん。」
  「再來一次。」
  「赤城さん。」
  她咯咯笑起來,可能是這輩子最誇張的一次,眼角都彎了。瑞鶴像是有點無奈憐愛,又有點認命地將手臂環過她的身體──那還真是一副溫暖柔軟的軀體,髮間帶著香味,尚未染上煙硝,瑞鶴想著,覺得傷口發痛,就無聲地抱得更緊了些。
  「赤城さん。」瑞鶴說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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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城真是肉食女(自己吐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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