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4月6日 星期四

【艦これ】【赤翔赤+瑞加賀】現在簡單式2(斷尾舊稿)

稍微整理了ABO世界觀的簡介,可以參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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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

  將近半夜時加賀醒過來,電子鐘發著螢光顯示現在正是零點三十五分,她爬起來,瑞鶴睡得很熟的樣子,身體微微起伏著。陪著對方在十點就寢果然還是太早了些,也只有小孩子不會失眠呢,加賀想,稍微爬近了些好看清楚瑞鶴的臉。
  「……睡得像隻小豬一樣…」
  房間內的光源只有那部電子鐘,窗簾是拉上的,其實視界並不清晰,瑞鶴的氣味卻彷彿是空間中殘留下來最後的味道了,強烈而突然地,直竄過來。加賀彷彿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樣身軀一震,某些難以啟齒的地方熱了起來……果然那一點抑制劑是無法持久的呢,尤其是對自己這種長期且頻繁注射的人來說。
  幾乎沒有人會像她那樣的使用抑制劑……可能也沒人有和她一樣的需求,所以凡事都是自己嘗試的,不論是品牌還是劑量。
  那是因為其他人並沒有過同我一般的恐懼。她想。
  加賀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的深吸一口氣,現在她應該退到房間的角落,甚至退出去的,但瑞鶴披散著頭髮睡在被窩裡,在學校時當然是鮮少解下雙馬尾,神情也很放鬆,不像醒著的時候讓人感覺她似乎無時無刻不繃緊肌肉。加賀又往前傾了一些,心想聞一下就好,只是很快的去聞一下她的味道而已。
  於是加賀伸手撥開瑞鶴的髮絲,露出頸部,比那光潔的脖子還要衝擊的,就是信息素的氣味,不是刻意釋放,而是在穩定的睡眠中自然發散,淡淡的信息素,來自後頸腺體。
  給我這種可憐毒蟲的安慰劑。她低下頭,埋入瑞鶴後頸跟棉被之間的空隙,女學生輕輕哼了一聲,還是安穩地睡著。加賀緩慢的吸氣,用幾乎感受不到的幅度在對方頸上輕輕磨蹭,一、二、三──好了,停。她強迫自己抬起頭來,停,她對自己說,好了,夠了。覺得頭暈目眩,都是少女的氣味,不濃郁,清清淡淡地,加賀想起自己在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女時代好像看過一本小說,裡面的男女主角一見鍾情,他們對望著,而只是一陣風吹過,女主角就在那一刻達到高潮了,真是寫得很美,那時的加賀以為除了那種封面粗製濫造的言情小說以外,作者要是敢在書裡胡扯,是要送去坐牢的。長大了她才知道,印刷廠出來的東西都是胡扯。
  她迅速退開,被棉被絆了一跤,還好沒有吵醒對方,左腿毫無預警地麻掉了,還伴隨著隱隱約約深入骨髓的刺痛,她只好躺在地上等待。疼痛和麻痺一會兒就把慾望澆熄了,就是這種時候,她特別覺得自己冷漠、疲憊、厭倦又老態,性高潮依舊很快樂,當然囉,沒有什麼比腦中一片空白要更快樂的吧,然而快樂可以用一瓶酒、或是一劑邪惡的藥物換得,就像金錢可以買到美味的食物一樣,而她依然可以被美味的食物治癒心靈。

  腳不麻了之後,加賀站起來,瑞鶴的手機擺在書桌上,點開螢幕,最上方的欄位顯示著她姊姊傳回來的訊息,瑞鶴跟她姊姊說了什麼?老師是Omega?好像是這樣吧,明明就在旁邊看著她一字字輸入的……記不太清楚了。要是能打開螢幕鎖的話…加賀想,她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。就試著輸入了瑞鶴的生日,然而那孩子還沒蠢萌到將生日拿來當作手機密碼;而後她又有點不好意思的試了試自己的生日──不是,嘛,也是當然的,自己似乎也從沒告訴對方啊。
  果然就這麼進到學生家裡還是太輕率了。加賀放下手機,穿上外套,拾起自己的東西,或許可以在客廳裡待一個晚上,她邊想邊拉開房門走出去。她走進廁所──更正,是走進她以為是廁所的房間,她隨即想起來了廁所位在出了房門的另一側才對。以房屋格局看來這裡應該是儲藏室,牆壁卻是軟的,加賀撤手,猶豫了一下,還是把燈打開,房間是空的,可見並不是被當作儲藏室使用。
  四堵牆上黏滿厚厚的泡棉,房間很小,沒有窗戶,地板也鋪了泡棉,角落放著一疊被褥,另一個角落有馬桶──噢,所以或許也能算是廁所了──馬桶的底座、水箱、有稜角之處也都包上了泡棉。加賀拉著門把看看門板,上面有可以傳遞物品的小洞,門鎖也是由外面上的。
  她摸摸下巴,關燈並把門帶上,轉身走進廁所。

  一分鐘後,她來到客廳前,半掩的門讓光線和細碎的聲音漏了出來。她想應該是瑞鶴的姊姊回家了吧,沒有去睡覺嗎…那麼還是去打個招呼吧,加賀想,便在門板上敲了兩下,房裡的聲音停下來,一名白色長髮的年輕女人有點慌張的走過來,她把門整個打開了,加賀便看到電視上應該是播到一半被暫停的DVD,色調陰暗的畫面之中,喪屍們的臉幾乎是貼在螢幕上的,怪不得剛才聽見的聲響頗是詭異。
  「…老師妳好…!瑞鶴都告訴我了,真是不好意思麻煩您了!」瑞鶴的姊姊頻頻鞠躬。
  「沒關係,不要客氣,」她看了看右上方,又強迫自己把眼珠轉回來對方身上「正好遇到妳還沒睡,那我想我打個招呼就回去了。」
  「這麼晚嗎?」
  「沒關係,我開車,不會危險的。」她揚了揚手上的鑰匙,又從包包裡翻出兩管針劑遞給對方「這些先給妳好了,有必要的時候就給她用,不然太危險了……這些我可以跟學校申請,妳拿去吧。」見對方面有難色,她又補上一句。
  對方收下之後,像是還有什麼話想說,卻猶豫不決,加賀努力驅動著臉部肌肉希望自己能看起來和善一些,不知道善意是否傳達…不一會兒對方開口問:
  「您是保健老師?」
  「是啊。」
  「…老師,不好意思,真是非常非常冒昧,但是我有一個疑問…我明白這非常唐突,也無意刺探您的隱私…只是因為擔心妹妹才覺得非得跟您確認的……」
  「沒關係,妳說。」加賀說,吞了吞口水。
  「是這樣的…我是想問您是否認識南雲的老闆?」
  「…嗯?」
  「我在那裡工作,今天還未開賽之前就從老闆那裡得知瑞鶴不會上場的事情,她又說消息來自隊醫,我就想……」
  「噢…妳說赤城?」
  瑞鶴的姊姊點頭如搗蒜,表情之中疑惑不減,不安則少了一半。
  加賀這邊倒是完全鬆了一口氣。
  「赤城…赤城さん就是講話不講清楚這點讓人很頭疼。我們是舊識了…妳大概知道她很關注高中聯賽吧?為了她的球隊。她對瑞鶴有點意思,所以常常想從我這裡問點什麼…職業道德我還是很重視的,不該講的事情沒有向她透露,今天也只是告訴她她關注的球員不會上場而已。還有…瑞鶴她…學校和球隊那邊我都暫時不打算報告她的情況,妳也不用擔心。」
  「原來如此…!真的謝謝您!」對方又頻頻九十度鞠躬,弄得加賀一陣心虛。好在片刻之後,這位姊姊遲鈍的震驚起來「…等等,您說赤城さん她…!」
  「大概是有意思想把瑞鶴簽下來吧。」加賀聳聳肩。
  「簽下來…那、那不就是職業了嗎!」
  「…嗯,先別告訴那孩子,就怕大老闆會改變主意……」
  「嗯、嗯,我知道。」對方睜大眼睛掩著嘴,加賀覺得她就算下一秒就因為過呼吸昏倒在地也不奇怪。她看著對方沒換下來的套裝和臉上沒卸的妝,再加上現在的時間,出於職業道德的想要勸說一番,卻又覺得太過失禮了。她抽出筆和便條紙,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寫下來遞給對方:
  「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找我幫忙,瑞鶴多少會跟我講妳們家的事,所以……」她說,刻意讓自己看起來有些尷尬,在腦中飛快的盤算了一下,又說:「…呃,剛剛說到赤城さん,我們其實不是朋友…呃,當然也是朋友,我是說,我們以前交往過,這樣。」
  接過紙條的對方可能原本想來握她的手的,不過此時也跟著加賀的話語尷尬起來,有點僵硬地笑著點頭。
  這樣子比較能塑造一個有利的形象吧,她想,一個嘴拙的老實人。
  為學生著想的教員,所作所為超過職責所需,還是弱勢的Omega,對她們姊妹兩而言沒有威脅性的親切大人。

  十幾分鐘後她在一個大路口的紅燈前停下來,就順手拿起手機,滑開螢幕一看,竟然有三十三個未接來電,全都是長門打來的。
  「……神經病。」她把手機扔到副駕駛座的座墊上,覺得原本就不特別美麗的心情簡直被神經病姊姊破壞殆盡,心一橫打了方向燈迴轉。半個鐘頭之後,她打電話給赤城。
  「……喂?」對方連聲音都聽起來睡眼惺忪。
  「喂,我在妳家樓下,妳的警衛在打瞌睡我進不去。」
  「…真的假的?看我開除他。」
  電話被切斷,加賀抬頭看,三樓房間的燈亮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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